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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149入京
一路走走停停，两个人游山玩水地走了一路，终于赶在春闱之前，走到了汴京。
汴京果然不愧为京都，街上的店铺鳞次栉比，来往吆喝的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街上的游人也比徐州城里多上数倍不止，葛嘉走入城里，只觉得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葛嘉还是头一回来汴京，进了城里颇有点乡下人见了世面之感。
真是太热闹了，人也比徐州城多上好多。朱漆粉饰，雕镂金纹，檐牙高啄，酒家的楼可以起到三层那样的高，既阔气又敞亮。
徐凌倒是没有葛嘉这样的心思，虽然也是头一次来到汴京，但是眼前的这一点热闹根本对他毫无影响，他紧抿着嘴角，沉着脸不悦的模样，让偷偷打量着他的路人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不敢那么放肆。
葛嘉从进城到现在，眼睛一直光盯着街上的小吃去了。羊饭、熟羊肉脯，水晶皂儿、姜辣萝卜、金丝党梅、冬月盘兔、滴酥水晶鲙、素签纱糖……从龙津桥一直到朱雀门，这一整条街上的吃食，让葛嘉拔不开眼睛来。
徐凌耐着性子，寻了一处茶馆坐着葛嘉，葛嘉把手里捧着的羊肉全都吞进了肚子，才扯着徐凌走了人。
葛嘉的小厮冒着满头的大汗，小跑回来说：“少爷，小的打听过了，这一圈的客栈都住满了。就剩下您面前的这一家客栈了。”
葛嘉瞪着眼睛，不满地说：“怎、怎么……会全都住满了。”
葛大说：“咱们来得太晚了，别的举子早一个月前便已经来汴京了。”他搔了搔头，继续说道：“少爷就将就将就住下吧，倒是远一些的地方客栈还有得空，但是条件太差了，几人合住一间屋子，少爷住着也不适合……”
葛嘉看了一眼徐凌：“看，爷都说了要早点来，偏就你磨蹭。”
葛大引了自家的少爷进了眼前的这一家福源客栈，葛嘉上去瞅了几眼，条件还成，住得下去，只是小了不少，显得挤了。
葛大问了店小二价钱。
“二两银子一间房，恕不还价。”店小二硬邦邦地说。
“啧，这做生意做成这样，比咱葛记还会揽银子，脾气还大。”葛嘉暗自嘀咕了一声，掏钱。汴京不愧为汴京，皇城脚下，吃住都贵了好几番，徐州这种客栈也就是两三百文足矣。
距春闱还有堪堪十余日，然而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揭了榜，怕是还有月余这么久。这样一行人单是花在住宿上边的就得有上百两银子了。
要是摊在上京来赶春闱的那些穷书生，干脆别考了，收拾收拾回家了。
葛嘉掏了半天都没有摸到银子。脸憋红了，说：“葛大，银子你帮爷拿了？”
葛大摇了摇头，一头雾水地说：“少爷您的钱，不是一直都自己管着的吗？”葛嘉这才意识到，刚才大街小巷地买吃的时候，鱼龙混杂的，身上带着的银子被人偷了。
店小二瞧了葛嘉一眼：“爷没有银子，还是到别处吧，小店招待不起。”
徐凌递给了他一张银票。葛嘉立马把它拍到了桌上，喝道：“葛大，去把爷的行李给都提上去安顿好。”
店小二脸上这才有点了笑容，收下了银票说：“大爷您这脾气冲小的发有啥用，不如仔细想想谁拿了您的银子，这才一会指不定还找得回来。”
葛嘉因为丢了银子，整个人都抑郁了，闷在屋子里。下人叫了他去吃饭，也没有吱声。徐凌先回房洗澡，把一路上的灰尘都洗掉了，才推门叫了葛嘉，一同到楼下吃饭。
福源客栈这个名头也不是吹的，好歹是上上下下是全都住满了人，大多是赶考的举子。闲暇之时便聚在楼下，高谈阔论，日日激辩，葛嘉下楼吃饭之时，还差点被这帮人甩了一身的茶水。
徐凌淡淡地问道：“真丢了很多银子吗？”
葛嘉丧气地点了个头：“唔……有五千两，多也不算多。但是这么白白丢了，心里头郁闷。”但是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葛记在汴京并没有分号。小厮身上带着的零钱，加起来也不过百两。要想取钱，还得让人去冀州的分号取银子。这一来一回，好歹也有半月了。
这让平日里大手大脚花钱的葛大少爷怎么受得了。
“子嘉这里还有些银子，可以给你用。”徐凌啜了一口热茶，淡淡地说着。
葛嘉很没有骨气想了半天，然后才拒绝：“不用，你好好攒银子讨媳妇吧……爷还用不着你的钱。”
刚才花了徐凌的五十两银子，对葛嘉来说，已经很够了。
旁边桌的举子，见着徐凌二人也是穿着一身学子的衣裳，兼之两人的谈话的声音也不小，被他听到了。他忍不住冲着葛嘉说：“兄台缺银子，何不去幽州台试一试？”
葛嘉恹恹地随口问：“什么幽州台？”
“幽州台……幽州台你都不知道，孤陋寡闻了啊……”另外一个方方正正国字脸的举子才结束一番激烈的辩论，喝了一口茶说道：“兄台是头一回来京赶考的吧？”
葛嘉连点头都懒得点头了。
“在下姓王，字简书。”圆脸面露憨厚的举子接着朋友的话，说道：“咱们这是第二次来赶考了，三年前也跟你们一样。”
王简书滔滔不绝地说道：“天下的举子，皆以登金科为荣。殊不知，这汴京的幽州台，却也是咱们读书人心中梦寐以求之地。登金科，可入朝为官，圆的是多年寒窗苦读之梦。可登了幽州台，却是名扬天下，一朝跻身天下学子之上，荣耀非凡。”
“去去去……酸话说得那么多，没一句讲在点子上。”国字脸的举子推开了朋友，一本正经地说：“在下郑，唤我长昀便可。”
他顿了顿，指着客栈里头高谈阔论的学子说道：“瞧见这些人没有……他们这几日，全是在为了登幽州台而辩驳，商讨，为的便是登这个幽州台。”
“所谓的幽州台，共有五层。若是能够登完这五层，便可获黄金千两。每一层均有专门而设定的难题关卡。若是解开了，便可登入下一层。”
被郑长昀推开的黄简书，又凑了回来，插着嘴说道：“兄台不妨试试。便是登不上五层，登到四层，也可有白银千两的奖赏了。”
“这么有意思？”葛嘉顿时来了兴趣，扯了扯徐凌的衣袖，冲着他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