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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345不堪
陆清婉实际上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会把徐凌扮得那么像，神情、言语甚至习惯都相似得宛如同一人。若不是知道徐凌能吃蜜望，而他不能，陆清婉几乎不会想到那种可能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也得了这种奇妙的重来一次的机缘，她也更不敢相信这种可能的存在。
她只当徐凌是公事上渐渐地忙碌了起来，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到后院了。他那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京城爱慕他的女子越来越多，关于她不利的流言也愈发厉害。
一个人说她配不上徐凌的时候，陆清婉还会一笑置之，三个、四个五个甚至所有人都这么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个事实的时候，陆清婉就开始惶恐不安。加上“徐凌”对她日渐疏忽，她只能愈发卖力地讨好他，那段被冷落的日子是极为不好受的，百般的委屈都无从言说，一颗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知他极重口欲，几乎是削尖了脑袋去学，去记，一道菜反反复复地练习，诚心诚意去宫廷里请教御膳房大厨，又去白马寺拜师学艺。
每次想起那个人，陆清婉无一不是脊背莫名一凉……枕边人凭空变成了另一个人，甚至比她还要熟悉徐凌、熟悉到几乎能够以假乱真，掩下所有人的耳目，完完全全地代替徐凌地步。
每次想起这段不堪的回忆，陆清婉油然而生出一股抗拒。一点也不愿意再想起那个人，更加不会为自己的厨艺而感到自豪和骄傲。
这些代表了她所经历的那段不堪的过往。没有别人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深深地埋在心里，不敢触碰。
她当初抗拒嫁给徐凌的原因，也有这个。她不想再掺和进他的那段莫名奇妙的经历里，整天担心受怕，唯恐自己的相公忽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小婉？小婉、你在听我说话吗？”乔树用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声音再次提高了。
陆清婉骤然地抽回神思，面带歉意地道：“乔树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了？”
乔树瞥了她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刚才说，让作坊的厨娘继续做月饼。咱们试一试把月饼一直卖下去怎么样？反正做月饼的那些用料咱们食记一时半会还是能供应的，厨娘养着也不费钱。”
“当然，小婉要是不同意，那就当乔树哥没说这话。”
他还以为，陆清婉半天没有回答他，是反对他这个意见，在想着如何劝退他。算了算了，就当他脑子一抽，想一出是一出的吧。
陆清婉抿唇，笑道：“如此这般，咱们是该把铺子的地儿弄得再大一些了。果食、粮食、鸡鸭肉都卖，再捯饬块地儿出来放月饼，可不嫌挤得慌？”
去年刚盘下这间铺子的时候，只盘了一间。一直到要做粮食的生意了，铺子空间太小，没有地儿站人，加上旁边的香油铺也做不下去关门倒闭了，陆清婉索性把香油铺子也盘下了，两家店铺打通了合二为一，地方骤然地宽敞了两倍不止。
直到后来又做了烤鸭、焖鸡各色鸡鸭杂的生意之后，原本绰绰有余的铺子变得捉襟见肘。排队买吃食的客人都往街边排了，看起来尤为地不雅。更别说设什么让客人品尝的桌位了。
陆清婉每次来到食记，都有一种人头攒动的感觉，鼻尖呼吸到的空气都是闷闷的。
她只是偶尔来巡视的而已，乔树和店铺里的伙计却是一整天都呆在铺子里，忙得脚不沾。这让陆清婉以为大大地不妥。
乔树皱眉：“挤是挤了点，这可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其实跟食记相挨近的铺子也就五间，他们自己占一间，香油铺占两间，其中一间打通了用来做店面，另外一间用来做厨房师傅们做烤鸭叫花鸡槽酿鸡。其余的两间，一家是酒楼，另外一家是胭脂水粉铺子。这两家生意红火，颇有根基，要是让他们搬走，恐怕不愿。
再往外伸缩扩张，也扩不成了。
陆清婉明白乔树的为难之处，她莞尔一笑，抿起唇轻声地道：“这里开不成，咱们去别的地方开还不成？这里地方不够大，鸡鸭的生意索性就不做了，浪费地儿，用它专门来卖果食、粮食和月饼吧。”
“搬去别的地方？”乔树提高的嗓音。
实际上他们当初找这间铺子的时候，手头上的银钱不够多，只能再现有的条件之下尽力地去找最合适的。这条街也远远不是徐州城内最繁华的街道，甚至连次一等的都算不上。
而现在……他们有能力、也有资格去更繁华的地段去开铺子了。然而乔树毕竟是从最底层吃进了苦头打滚才走到今天的，纵然是自己的收入分红也很可观了，但也是心疼钱的，舍不得花钱去租赁更好的铺子。
毕竟他也清楚，食记生意的火爆靠的不是位置有多好，而是真正地凭味道吸引来这么多客人的。所谓……酒深不怕巷子深，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了？
现在情况跟以往大大不同了，经过食记低价卖粮之后，他们的“酒”也被顾客熟知在哪里了，搬走的念头乔树更是从来未想过了。
陆清婉抿唇含笑，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是搬去，是再开一家。在徐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再开一家分店。这里仍旧留着。”
“到时候，咱们盘下一家跟酒楼似大小的铺子，上下两层的那种。下面专门卖东西，上边摆放桌椅，让客人在店里品尝。这样岂不更妙？”
陆清婉一直遗憾的就是她捯饬的那些烤鸭叫花鸡，趁热吃风味才最佳，在店里买了再带回家中，重新再热过一遍，就变得油腻腻的了，咬起来那股原汁原味的新鲜嫩滑就消失殆尽。这就是一开始这么好吃的吃食居然无人问津的缘故。
以前因为她养的那批鸡鸭还没有长成的缘故，做这些烤鸭叫花鸡槽酿鸡的都得去乡下收，要是卖得好就多收一点，卖得不好就少收点，左右也亏不了多少，扩张的念头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啊！她那几千只用来吃蚂蚱的山鸡山鸭眼看着就要长成了，要是再这么慢悠悠地卖下去，真是亏得出血了。
所以……新开的食记铺子，陆清婉就打算主要卖这些鸡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