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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 你订阅比不够啊  公交车一到站, 朝日奈侑介就像是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狼狈地逃下车。

    他跑的有些急, 甚至都没看清脚下的路, 险些被公交车的台阶绊了一跤。

    折鸢有些错愕。

    虽然她已经隐约感到了这个少年很容易害羞,并且在害羞的时候总是会轻易地暴躁起来,因此她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尽力想去避免和对方的接触,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这让以为是自己让对方不舒服的折鸢觉得有些愧疚。

    注意到折鸢自下车后就一直站在站牌旁没有任何动作的栗子有些困惑地从她的口袋里探出半个头,然后张嘴咬住她的衣服扯了扯。他的声音被扪在嘴里的布料所含糊:“折鸢, 折鸢。”

    但这仍不妨碍折鸢听清他仿佛提醒般的话语。

    折鸢回过神, “是是,我听到了。”她虚捧了他一把,将他又推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才离开了车站向着学校走去。

    除却了早上遇到朝日奈侑介, 折鸢的这一天也就平平地过去了。

    她已经提前给惠比寿发了邮件请假,也拜托了栗子找人去给估计还会在那个巷子口处等着自己一起回去的沢田纲吉带话。

    结束完部活后, 她就提着书包向学着校的后门走去。

    名取周一本人倒是很想直接把车开到阳出的校门口, 但却被折鸢拒绝了。

    她让某个不省心的大明星戴好口罩和帽子, 把车停到两条街外的十元店去。

    名取周一颇有些怨念:“我很见不得人吗?”

    “不。”折鸢回答他, “是因为你太见得了人了。”

    名取周一在异性中的受欢迎程度实在是毋庸置疑,折鸢曾有过许多次和他接了除妖的任务,却被委托人发现真实身份后对方那一脸狂喜地索要签名的经历。

    名取周一也像是想到了自己演员的身份, 干笑了一声, 随即他转开话题, “小鸢,一会儿工作结束后你想吃什么?”

    “回家吃吧。”折鸢道,“昨天买回去的食材应该还剩下很多。”

    “那我想吃天妇罗!”名取周一兴致勃勃地点菜。

    “驳回,太油腻了。”

    这想也不想的拒绝让名取周一有些失落。

    折鸢扫了他一眼,想了想,提议道:“吃鳗鱼茶吧,餐后甜点我做布丁给你。”

    布丁带着些甜味,但又不会像类似蛋糕的甜点那样过腻,这对于热爱甜食又刚退烧的名取周一而言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名取周一对折鸢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事实上,只要能和折鸢一起他就很满意了。

    他拿起一边放着的苹果牛奶,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穿过了驾驶座的缝隙向后递去,“给,犒劳。”

    折鸢接过了他的苹果牛奶,轻轻扬了扬唇角,算是承认了他的这个慰问品。

    要去的杂志公司离阳出高中并不远,等折鸢喝完了一瓶牛奶后名取周一已经停好了车。

    因为在这之前经纪人已经和杂志社确定好了合同和时间,因此折鸢完全不需要和对方进行各种讨价还价的商业交易。

    用名取周一的话来说就是:“小鸢只要陪着我,坐在让我看得到地方就好了嘛。”

    折鸢有些隐隐怀疑所谓的“经纪人请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但介于名取周一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又真挚,她最终还是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拿好汗巾和水壶,准备代替助理的工作。

    这让名取周一忍不住偷笑。

    所以说永远不会怀疑身边人、对待事情又认真无比的小鸢最可爱了啊。

    有了折鸢陪在一边,名取周一的心情显然是很好,就连和他搭档的男模特临时出了事故无法到达现场也不能将他脸上的笑意磨损半分。

    反倒是杂志社的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一直不停地和他道歉:“真是抱歉,远上桑那里出了些意外,现在正在医院,我们会尽快调换新的模特过来的!”

    “没关系。”名取周一摆了摆手,脸上是温柔的笑容,“毕竟意外总是不可避免的嘛。”

    他们继续和他道歉:“真是抱歉。”

    名取周一再三表示了自己真的不介意后,杂志社的策划决定让他先进行拍摄,然后又联络自己的助理赶紧找到合适的模特来参与杂志封面的拍摄。

    虽说有意外横生,但能坐在策划位置的也都不是常人,很快就平息了骚乱,拍摄现场又恢复了原来的井井有条。

    而名取周一也无愧自己业内的好名声,原本谦和的青年一暴露在镜头下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的耀眼了起来,一举一动都无比的夺人眼球,与他平时仿佛天壤之别。

    在此之前,折鸢还从未见过名取周一工作时候的样子,这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使得她不由得一瞬不瞬地将目光都锁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名取周一轻轻地弯了弯唇角,接着就把自己的气场开的更大了些。

    只不过名取周一虽然魅力全开,但另一个模特的缺席却依旧是个大问题。

    要知道,要挑选一个和杂志社主题和气质相符、又能够和名取周一搭档而不落下风的模特本就不容易,还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叫对方赶到现场更是艰巨!

    助理忍不住头疼起来,突然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理世,你家黄濑今天的工作结束没?还在公司吗?赶紧让他到3号摄像棚来啊!救急啊!”

    接到电话的小野寺理世一脸懵逼:“哈?”

    “别管了别管了!先过来再说!”

    话毕,也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完全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小野寺理世再度懵逼:“搞毛啊?”

    “理世姐,怎么了?”刚结束完自己工作的黄濑凉太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经纪人。

    小野寺理世皱着眉,虽然不知道好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对黄濑道:“好像是十香有急需,要我们过去一趟。”

    黄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我们走吧。”

    他随手拣起自己的外套就和经纪人向着3号摄影棚走去。

    等他们到了摄影棚的时候,拍摄正好告一个段落,黄濑凉太也总算是知道自己这是被拉来当壮丁了。

    他蹙眉,假意不愿道:“可是我已经下班了诶。”

    一之濑十香对他双手合十,乞求道:“求你啦黄濑君!我会给你加班费的!”

    但见黄濑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猛地将抬起手指向一边,“要知道整个公司里只有你才能和名取君相抗衡了!”

    她指的正是名取周一。

    粽发的青年正微笑着和坐在自己对面的折鸢说话,也不知道他是说了什么,竟引得面前的少女轻轻地弯了弯唇角,如青瓷一样素淡的脸上融化着月色一般的笑容,虽然淡而轻,却暗自灼丽,旖旎而清雅。

    黄濑漫不经心地顺着一之濑十香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因散漫而略显轻佻的眼神在下一秒猛地绷紧,眼前满满的只充斥着那个笑容——

    折鸢没有理会他们,仔细的算着上个月的支出和这个的预支出。

    最终,她不得不发现自己需要出去打工。

    就在她想着能和自己空闲时间匹配的打工时,一只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她回头,发现是俊雄。

    他说:“姐姐,我在玩捉迷藏。我可以藏在你的桌子底下吗?”

    折鸢对他笑了笑,然后将桌子底下的空间让了出来,“可以啊。”

    等俊雄藏好后,她又堆了一层纸盒,挡住了他的身形。

    折鸢前脚刚刚把俊雄藏好,后脚玛丽就撞开了门向她怀里冲了过来,“唔啊!鸢酱!玛丽在玩捉迷藏,可以躲在这里吗?”

    于是折鸢拉开了抽屉。

    金发碧眼的洋娃娃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鸢酱最好啦!玛丽最喜欢鸢酱啦!”

    等玛丽将自己藏好后,一脸惊慌失措的栗子也跟着跑了进来,“折鸢!折鸢!”

    折鸢将它抱起来,神情温柔地问道:“怎么,你也是在玩捉迷藏吗?”

    栗子毛茸茸又圆滚滚的身躯前后小幅度地摆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似的,而后它又扑腾着喊着她的名字,“折鸢!折鸢!”

    “是是,我知道了。”她单手捧着栗子,将它送到了自己换上的连帽衫的帽子处,“躲在帽子里,可以吗?”

    栗子很欢快地就跳到了折鸢的帽子里藏了起来。

    在接下去的时间里,不断有灵和妖怪敲开她的房门,想要躲在她的房间里。

    折鸢为这些只要一开始玩捉迷藏就往自己房间跑的小家伙们都一一安排了躲藏的位置,最后,负责当鬼的座敷童子推开折鸢的房门,“呐,鸢酱,春子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得到折鸢的应允后,留着齐刘海的小姑娘这才推开门。

    她先是对着坐在书桌前的折鸢露出了一个软软的笑容,而后动作很是麻利的把藏在屋子里的灵和妖怪们一个一个地就揪了出来。

    大获全胜的小姑娘开心地笑道:“我赢了!”

    折鸢也总算能将这些玩尽兴了的小家伙们送出了自己的房间。

    在温习完课本后,她洗漱了一下,也早早地休息了。

    第二天的早餐是煎蛋和三明治。

    在折鸢吃完自己的早餐后,伽椰子就将苹果牛奶和午餐便当盒一起装进她的书包里,和她一起走到玄关。

    折鸢穿好鞋子:“妈妈,我走了。”

    伽椰子将书包递给她:“爱花,路上小心哦。”

    在又严肃地拒绝了家里的灵和妖怪们想要跟着自己上学的想法后,折鸢总算是提着书包,可以骑着自己的车向着学校进发了。

    高中的校园生活相较于国中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折鸢对于别人的态度不会太冷漠,却也没有那么的热络。

    习惯于在长久的独来独往中享受孤独的人早就已经不再追逐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于折鸢而言,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尽早地找到适合自己的打工。

    好在这个地方的土地神经营了一家杂货店,在经过交涉后,对方表示很乐意有她这么一位员工。

    折鸢对这份打工很满意,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她还能带回一份特价便当。

    虽然偶尔有时候伽椰子会为了不能为心爱的女儿做晚饭而感到遗憾。

    在听到折鸢这个甜蜜的抱怨时,惠比寿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来:“哈哈哈,那位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你呢。”

    “我也这么觉得。”折鸢低下眉眼,轻轻地笑了笑。

    表情素来寡淡沉默的少女此时正歪着头,纤长的眼睫半敛着垂在她轻掀的唇角,扫下一片阴影,就像是翩飞的落花,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秀丽。

    虽然那只是半边侧脸,但就是她如飞雪一般临风而来的眼神和唇角仿佛逐浪追花般慢慢散开的笑颜,令推开门、正准备从正门走入的黑子哲也蓦地有一种被击中的错觉。

    那是很钝很沉的一击,可是锤在他的心口时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痛,只有一种震撼,接着便是一种令人不知所措的情绪,并不强烈,却使人难以忽视,很微弱也很微妙。

    黑子哲也无法准确的说出这种感觉,他只是感觉到,在这种绚烂又短暂的感觉飞快逝去后,他依旧还在渴求着这样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掌向后一缩,门再度被合上,晃得风铃叮铃叮铃得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