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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
以超人视力望着遥远地方一道升高的火线, 边芒瞠目结舌。
“老板这是开大招了啊！”
感叹了这么一句, 他又去注意稍近一些清荣城的情况。
从清荣飞来的风中夹杂着哭喊, 好在这些哭喊已经渐渐弱了下去。
对于此刻身处清荣的新居民来说, 化为暴民的清荣人反而不那么可怖了，因为这些清荣人转为自相残杀, 失去了一致针对工厂新居民的目标。
民众拥有巨大的力量。
但那是在他们团结一致的前提下，古来今往都是如此。
成功的革命必然会拥有一个优秀的领导人，和一个简洁有效的运作组织。如果没有这两样, 民众的力量只是一盘聚不起的散沙。
哪怕再承认民众力量的人也不可忽略这点, 时光的长河中, 闪烁的永远是最精英的人。
只是一盘散沙的混乱民众还是拥有强大破坏力的，但这种破坏力短暂且无比脆弱, 只要有一支能熟练运用武器互相配合的队伍出现，就可以……
就可以如何呢？
“这一夜，会死多少人？”
边芒喃喃自语。
“古二他们出手攻击暴.民稳定城中局势后，清荣人总体上就不会再排斥他们, 城中顶层势力已被扫荡一空, 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样辛苦，古二他们就可以代替老板在清荣建立新秩序了。更何况他们正需要这么一场锻炼，现在不流血以后就会流血, 这个我是明白的啦……”
“我明白, 哪怕是超级英雄, 哪怕有最强的力量, 也无法救下所有人。”
“我能做的, 只能是救下更多的人。”
“我选择让火车头转向只有一个孩子玩耍的轨道，这一个孩子的死亡是我的罪过……但我还是好不爽的。”
“哎，我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那谁？疯狗？”
不同于嘴中止不住的碎碎念，前超级英雄眼神十分冷静。
安青曼已经再次消失了，这种短距离瞬移的天赋果然十分强大，要不是附带发狂这个副作用，安青曼的成就大概不止疯狗这一项。
然而B级和A级之前的力量鸿沟，宛若地与天。
通感能让边芒认知到普通人无法认知的另一个世界，只要能认知，边芒就能对其进行破坏。与雪熊的一战中，边芒一拳打碎元素化天赋者不可能被人触碰到的精神核，就是运用了这个能力，而在与安青曼的交战里，随着安青曼频繁使用天赋，肉眼本无法识别的空间波动，渐渐也被他认知了。
就是有点勉强。
如果安青曼不继续使用能力，这种感知慢慢又会淡下去。
边芒环顾这片旷野。
“人呢？”他不急不慢问。
跑了？
“终于跑了啊，发狂的疯狗女士自己应该是不懂什么叫撤退的吧？也就是说，背后指挥的家伙见到疯狗女士打不过我，终于忍不住从土里冒出头来了？打鼹鼠这个游戏我可是很喜欢的，人在哪里呢？”
——你能不要打个架像是唱戏一样？
默默围观的欧翡纹忍不住出声问。
——啊，老板！边芒惊喜道，基地那边怎么样了？
——基地的问题已经解决，清荣工厂事态也逐渐平稳，就差你了。
——哎，老板你要怎么打我就怎么打，要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什么时候结束，这就是身为无产阶级的悲哀啊，老板你真的不给我这样任劳任怨好职员发个奖金什么的？
——嗯，会发奖状给你。
——……资产阶级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
边芒说。
心里和欧翡纹互相开玩笑，前超级英雄双腿迈开狂奔，掠过旷野就像一阵风。
通感开到最大，但空间的波动还是逐渐淡化于他的五感里，好在边芒已经找到方向，安青曼……是向着南方，离开的。
背后黑手，就在往南的方向。
那些人，正是应该和他一起承担罪恶的罪魁祸首！
***
废墟黑市。
潜伏在第七国际中的龙骑少尉，正在拼命破坏这个房间。
半个多月前，追杀红衣扈从失去理智的安青曼被黑市的人抓住，就一直关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房间里，龙骑少尉拿出了龙骑出品的变异蜂蜂蜜，把安青曼提升成伪A级，给她植入了龙骑殖装，又用一个间谍同伴的心灵控制能力控制了安青曼。
她计划得很好，作为伪A级，原本在等级上落后的安青曼，至少能和代号冰原黑两败俱伤了。甚至安青曼死在代号冰原黑手上也无所谓，因为那个时候，发现心腹下属死亡的猩红女王就会亲自出手。
简直完美！
结果计划进行起来，她才发现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安青曼既没有杀死代号冰原黑，也没有被代号冰原黑杀死，他们甚至没有两败俱伤，反而僵持起来，谁也不能奈何谁。
不知道边芒对安青曼放水放了一条幼发拉底河，从还在清荣的黑市分部领导那里得知，他们全部计划都要暂停，龙骑少尉意识到清荣也出现意外，只能和同伙一起跑路。
把房间里明显有龙骑印记的各种仪器销毁，她轻松了几分，问那个心灵控制的同伴：“安青曼到了吗？”
提升到A级的安青曼短距离瞬移不仅没有次数限制了，还拥有了带人带物瞬移的能力，想要不惊动第七国际的人离开，只能指望安青曼了。
“马上。”使用天赋中的同伴浑身大汗回答，“但她回来后最好休息一会儿，我感觉要控制不住了。”
同伴的心灵控制天赋只有C级，能越级控制安青曼十分侥幸。龙骑少尉知道急不得，站在房间中央，焦躁地用脚底一下一下拍打地面。
作战计划到此已经完全失败，也不知道莫森上校那边怎样了。
莫森上校出手，足以碾压那个基地，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如此安慰自己，龙骑少尉转为思考怎么为这次失败开脱。
突然，她同伴道：“来了！”
话音刚落，一身黑色装甲的安青曼瞬间出现在房间里。
龙骑少尉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又听一声轰隆！
天花板裂开，超级英雄从天而降。
“背后黑手，我来了！”
边芒踩在砸落地面的天花板上，环顾房间里一圈，继而对着龙骑少尉粲然微笑。
“那么，就是你们了？”
卧槽！
怎么追过来的？！
龙骑少尉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就扑过去抓住安青曼的手，而她的同伴则抓住安青曼的另一只手。顾不上心灵控制失效，安青曼在命令下再次瞬移。
下一秒，三人出现在五百米外的城市废墟中，旋即再次瞬移。
连续瞬移了七次，三人才稍稍停歇了一会儿。
“那家伙是怎么追上来的？！”同伴崩溃问。
“我怎么知道？？？”龙骑少尉一样崩溃。
他们只来得及说出这两句话，安青曼再次瞬移。
龙骑少尉：“……这是要去哪里？”
同伴：“我不知道……等等，心灵控制失效了？”
连续瞬移对于没有瞬移天赋的人来说，就像是被塞进滚筒洗衣机清洗一样刺激。点与点之间的跳跃能叫人把胃吐出来。等再次脚踏实地，龙骑少尉和同伴都松开了安青曼的手，扑倒在地，大呕特呕。
“哎呀？”一个柔和的女声说，“青曼？”
谁？
龙骑少尉呕吐之间抬起头，看到一个身穿鲜红护甲，一头长发火焰般燃烧的窈窕女子。
女子扫了他们一眼，笑眯眯抬手，像是摸狗一样，摸了摸安青曼的头。
安青曼因为心灵控制，大脑里还处于混乱状态，但听到女子的呼唤，她下意识便开口。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