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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生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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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5章生存之路

    低头看一眼着实狼狈的我,“可以走吗?”

    我死死的咬住唇瓣,“可以!”说着,就咬牙挪步。

    可大约摔伤的麻劲儿还没过,整个身体完全没有力气,一走,就继续朝地上摔去。

    聂铭宇眼明手快,一把将我兜住,“还是我来吧。”

    他声音十分的淡然,好像没有情绪似的,但手上的力道就大的可以,胳膊猛然圈住我的腰身,就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我顿时吓了一跳,动作太突然,条件反射的抱住他的脖子。

    没来由的别扭。

    这一年来,除了霍少寒这么抱过我以外,还没有其他男人这样抱过我。

    事实上,我是一个不能跟其他男人随意接触的人。

    若是心中有了谁,就连肢体都不容许同他人接触。

    这放在古代,大概可以被称赞为忠贞。

    只是现在,这样艰难的境地,我若矫情,怕是没人来给我发这个奖状。

    所以我只能任由聂铭宇抱着,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是一辆吉普,开车的司机,是当地人。

    将我安置在后座上,聂铭宇就坐在我的身侧。

    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条跟之前给我的一模一样的白色巾帕,他熟练的掀开我的裤管,将它系在我的小腿上,帮忙止血。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我小腿间拨弄,竟有些痒痒的,缓解了些许的疼痛。

    “你这样不要命,这是要去哪儿?”他好听的声音,如泉水般动人。

    我才皱了皱眉头,“去胡志明市,就是据说正在动乱的城市。”

    “去找人?”

    “是。”

    聂铭宇就勾起了好看的嘴角,“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你这般不要命?”

    “不要命么?”这我倒真没觉得,心里始终想着的,只是还距离胡志明市很远很远的距离,只是想着,要怎样让这距离缩短一些,再缩短一些。

    我的一声呢喃,聂铭宇却很认真的回答道,“嗯,不要命。”

    他说,“其实,我已经跟你一路了,从你骑自行车,到换摩托车,我都看在眼里,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直到你刚才摔倒,才敢上前认你。”

    我就惊愕无比的瞪眼看着他,“你一直在我身后?”

    聂铭宇随意的摊了摊手,“是啊,大概我们是一路。”

    “你也是去胡志明市?”

    聂铭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我的眼底透着无比的欣喜,不顾自己小臂的疼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可否捎我一程?”

    聂铭宇就好看的勾着嘴角,“你不是已经上了我的车吗?”说着,就吩咐司机开车。

    引擎发动,这汽车,到底是比什么自行车摩托车的都要快太多了。

    直到车飞出去很远,我才恍然的回头,“诶,我的摩托车!”

    聂铭宇干脆笑出声来,“刚才那一下摔的不轻,难不成你还要拖着他去修车?”

    我顿时转过头来,盯着他,看着他一本正经问我的样子,忍不住坐回了原位。

    在异国他乡去修一辆摩托车,的确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车厢里,突然沉默下来,我尽可能的忽略身上的各种疼痛,盯着聂铭宇的侧脸,“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去胡志明市?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也是找人吗?”除此,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聂铭宇就点了点头,“找人。”

    “很重要的人?”

    他状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很重要。”随即又将头扭向我,用一种很深情的眸光盯着我,“不过应该没有你要寻的人重要。”

    他说,“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可以为了找一个人,不顾性命,豁上所有!这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很重要。”

    莫名的,我的心里,就升腾起一股酸楚来,微垂下眼睑,也只能说出四个字,“是很重要。”再然后,就说不出其他了。

    好像,这是一个挺悲伤的话题。

    我垂眸,不知道聂铭宇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看了许久。

    聂铭宇就像上天派来的救星,这一行,是真的解救了我。

    这一路,跟我之前的行进比起来,可以用飞驰来形容。

    只是到了一个镇上的时候,他坚持要将车停下来,带我去了一个小型的医院。

    我也是在医生帮忙把巾帕拿下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小腿伤的很严重,如果不是聂铭宇帮忙及时止了血,可能就麻烦了。

    因为之前碰撞的那块石头,十分的尖锐,直接扎进肉里,还划了一下,伤口挺惨烈的。

    小臂和脸,其实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只是比起小腿来,要轻上许多,医生只做了简单的纱布包扎,我就催促着聂铭宇上了路。

    动乱时期,抢的,就是时间。

    多滞留一分钟,就会多存在一分未知的风险。

    在上车前,聂铭宇又重复了一遍,“你可真是不要命啊!”

    不要命么?也许吧。

    我说过,至少,霍少寒是我一半要生存的意义。

    因为汽车是聂铭宇找来的,一切都听他的派遣,所以从早上走到中午,我有幸跟着他在车上补了一顿午餐,总算不会太狼狈。

    啃玉米的时候,嘴角沾了玉米粒,聂铭宇就很自然的抬手,给我拨弄掉。

    当即,我呆愣住,侧眸看他,却发现,他比我愣的更加严重。

    那一瞬间,是有些尴尬的。

    所以我只能找了个话题,打破了尴尬的寂静。

    聂铭宇简单告诉我,他是一个律师,冒着风险去胡志明市,是去找一个关系到整个案件的证人。

    我不由对他的敬业竖起了大拇指,忍不住开玩笑说,“你也是拿着生命在工作。”

    聂铭宇说,“这大概是我生存的意义。”

    那一秒,我呆滞在他这句话里。

    那一个瞬间,好像忽然就拉近了我跟眼前这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只因为,我们都是在寻找生存的意义的路上。

    这条路,就走的,愈发有意义了。

    这辆吉普车的司机驾驶技术很好,一路开的一直都很快,可是路况复杂,从早上出发,一直到胡志明市边缘的时候,也已经到了晚上。